□ 金 智
沙光魚,其又名推浪魚、沙逛魚、地龍魚、天浪魚、光魚, 是我市特產(chǎn)之一,屬蝦虎魚科。這魚頭大體長,形似鼓棒,以小魚小蝦為食。沙光魚的生命短暫,只有一年。
這里還有一段有趣的傳說。很久以前,沙光魚個(gè)頭大,一年能長出一尺。它仗著個(gè)頭大,在水族們面前大耍威風(fēng)。見到比自己小一點(diǎn)的魚,它就譏諷說:“看你這一丁點(diǎn)兒實(shí)在可憐,我尾巴一搖,就能甩斷你的大筋,還不快快滾開!”看到比自己大的魚呢,它又不服氣,總是斜著眼睛說:“看你能跳幾天?可知我一年一尺長,三年就能趕上老龍王!到時(shí)候,你想巴結(jié)我,沒門,睬都不睬你!”不久,這話傳到老龍王那里了。老龍王氣得二目圓睜,命令蝦兵蟹將把沙光魚打進(jìn)大牢!”龍王的判決:“查沙光魚逞強(qiáng)欺弱,不懲不足以服眾,特此處罰:‘一年一脫胎,三年變?yōu)樾」怨浴?,不許長大胡作非為!”從此,盡管沙光魚的個(gè)頭長得快,卻只能一年換一代,一直長不成大魚,每年五六月份出世,到年底寒冬臘月,不到半年時(shí)間沙光魚就能長到一尺長,而三年趕上老龍王只是一句玩笑話罷了。
家鄉(xiāng)有首民謠,我記得是這樣:正月沙光熬鮮湯,二月沙光軟溜當(dāng);三月沙光滿墻撂,四月沙光干柴狼;五月脫胎又還陽,十月沙光賽羊湯。說的正是沙光魚在這一年光陰里盛衰轉(zhuǎn)換的過程。
記得父親跟我講他小時(shí)候釣沙光的故事,在我看來純屬是“姜太公釣魚,愿者上鉤。”因?yàn)樯彻怍~的習(xí)性是咬住魚餌就不松口,所以一根繩、一份魚餌就能輕輕松松把沙光釣的滿筐。在我看來,沙光魚的這種習(xí)性傻傻呆呆,長得也是愣愣的,但它帶給我們的美味,卻讓品嘗過的人回味無窮。而我從多味烹飪的沙光魚美味中,也品讀出了一些人生道理。
“清”------沙光魚最常見的吃法是燉湯,將沙光魚放入鍋中,倒上水,小火慢燉,等些時(shí)刻,一鍋色白如奶、香味撲鼻的沙光魚湯就出鍋了。這一碗清湯,撒上些許香菜、胡椒,清清白白。品一口這清清白白的湯,讓人悟到做人也該如此清清白白、坦坦蕩蕩。在生活中,要簡簡單單的生活,平平淡淡才是真;在工作中,要清清白白做人、干干凈凈做事、坦坦蕩蕩為官。
“烈”------沙光魚的另一種做法便是紅燒,將沙光魚洗凈,瀝干水分,用紹酒、醬油、蔥姜腌漬5分鐘。鍋置火上燒熱,放油燒至六成熱(約150℃)時(shí),投入沙光魚煎至兩面金黃,倒出。原鍋上火,放油,投入蔥段、姜片炸香,放入沙光魚,烹入紹酒略燜,加入醬油、白糖、精鹽和清水,加蓋燜燒10分鐘,用旺火收稠湯汁,烹入香醋,淋芝麻油即成。看似復(fù)雜的烹飪方式,這不正是人生一出出的跌宕起伏嗎?腌漬的過程就好比經(jīng)歷的生活坎坷;而加入醬油、白糖等多味佐料,又好似生活里的喜怒哀樂。正是這些喜怒哀樂、坎坷與順利,磨煉了我們的意志,鍛煉了我們的能力,才拼湊成了多彩的人生。
“滿”------油炸沙光魚干也是一道地道的家鄉(xiāng)美味。將沙光魚洗凈清理,裹上面粉,放入高溫油中,油炸片刻,一條條造型精美、金黃璀璨的油炸沙光魚干就出鍋了。因沙光魚體型似“龍頭鳳尾”,寓意吉祥如意,所以人生要學(xué)會(huì)滿足,滿足自己擁有的一切,滿足自己身邊遇見的每一個(gè)人每一件事。人要學(xué)會(huì)知足常樂。
作為90后的我,雖然沒有機(jī)會(huì)去逮沙光魚。但慶幸的是,家鄉(xiāng)的魚市上能買到活蹦亂跳的沙光魚。十月沙光肥,似乎嗅到沙光魚湯的誘人味道開始彌漫,就連空氣里都帶著幾分鮮味。品一口美味沙光,思一段人生回憶,也是美哉美哉。